嗡嗡的电钻声终于停歇了,刘莉感到一阵轻松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。她缓缓地将沉重的电锤放到地上,震得地面微微一颤。摘下手套时,手指关节隐隐作痛,她甩了甩手,感觉有些发麻。
她站起来,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双腿,酸麻的感觉让她不禁轻轻地跺了跺脚,鞋面上沾染的红砖粉末也随之飘落。她脱下沾满灰尘的工作服,随手扔给了带头的工人,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掩不住的自豪,“看看,怎么样?”
说完,刘莉嘴角微微上翘,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,也不知道他们会作何评价。她偷偷地观察着周围工人的表情,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可。
毕竟,这活儿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不容易。 周围的工人们纷纷鼓掌,赞叹声此起彼伏。那圆形的官道口被打磨得非常光滑,虽然不能说和水钻钻头打出来的一模一样,但也相差无几。
带头的工人俯下身,仔细地检查着官道口,一丝不苟。他拿出尺子,认真地丈量着尺寸,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符合要求。最后,他抬起头,对着刘莉竖起了大拇指,由衷地赞叹道:“服了!”
刘莉看到这一幕,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,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。
刘莉随意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,扬起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,她根本没理会老刘的赞叹,仿佛完成这样高难度的工作对她来说轻而易举。
那件原本洁白的毛衫,现在沾满了灰尘和砖末,像一幅抽象的艺术作品,记录着她辛勤劳作的痕迹。不到半天时间,它就失去了往日的纯净,变得脏兮兮的,与她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光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陈阳抱着刘莉柔软的皮风衣,像抱着一个珍贵的宝物,他蹲下身子,与老刘的目光平齐,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,“老刘,怎么样?服不服?”
老刘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个被打磨得近乎完美的圆形官道口上,他由衷地赞叹道:“当然服!这活儿干得漂亮,比我们这帮老爷们都好!简直是鬼斧神工!”他说着,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,又低头看了看钻头,略带惋惜地说:“就是这钻头损耗有点大啊,估计得换新的了。”
陈阳听了,呵呵一笑,语气轻松随意:“花点钱算什么?我陈阳最不缺的就是钱!只要活儿干得好,花多少钱都值!”他顿了顿,伸出一根手指,指向老刘,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,“老刘,我要说扣你二百块钱,你冤不冤?”
老刘的脸唰地一下红了,像熟透的苹果,他连忙摆手,结结巴巴地说:“不冤,不冤!这……这都是我技不如人,这钱扣得应该!”
他心里暗暗叫苦,这二百块钱可是他半个月的伙食费啊!可是面对陈阳似笑非笑的眼神,他又不敢反驳,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。他偷偷瞥了一眼刘莉,心想:这女人,真是深藏不露啊!早知道她这么厉害,说什么也不敢接这活儿啊!这下可好,钱没赚到,还倒贴二百!唉,谁让自己没有这手艺呢!
“刘小姐,您这手艺真是太厉害了!我真是太佩服了!”方子薇满眼星星地望着刘莉,一脸的崇拜之情,“这电锤我拿都拿不动,您竟然能操控得如此精准!简直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啊!”
刘莉淡然的冲方子薇笑了一下,方子薇看着刘莉,又关切地说道,“看您这衣服也弄脏了,我陪您去换一件吧?这件衣服您换下来,我晚上带回家去给您洗了,保证洗得干干净净的!”
刘莉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毫不在意地笑了笑:“行,你带我去换件衣服,还好刚才陈老板陪我买了好几件,他还说买的多呢?”说着,刘莉扫了一眼,抱着自己皮风衣蹲在地上跟工人说话的陈阳。
随后,刘莉瞥了一眼方子薇,又补充道:“不过洗就不用洗了,这衣服沾了这么多水泥灰,也洗不干净了,直接扔了吧!”
方子薇听完微微吐了一下舌头,粉嫩的舌尖在唇边一闪而过,心里暗自咋舌。她忍不住想,这女人可真够败家的!陈阳说过刘莉是穿裙子来的,那这件毛衫肯定也是新买的。这才穿了不到一天,就因为沾了点灰,竟然要直接扔掉!
方子薇引着刘莉走出车间,打开陈阳的汽车,刘莉在里面挑选了一件衣服、一条裤子,随后方子薇带着刘莉来到了卫生间。
走进卫生间,不由让刘莉眼前一亮,四周的墙壁和地面都铺着干净整齐的瓷砖,硕大的洗手池,墙上还挂着一面不小的镜子,镜子上面有一条灯管,就连卫生间也是单独做了隔断,提供的独立的私密空间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这倒是挺难得的,刘莉去过很多工厂,能把卫生间做成这样的,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刘莉利落地脱下沾满灰尘的白色毛衫,换上了一件鸡心领的淡黄色毛衫,柔软的羊毛贴合着肌肤,与之前的硬朗风格截然不同。下身换上了一条黑色呢子料的宽腿裤,裤线笔直,更显干练。最后,她蹬上了一双棕色的短靴,原本随意扎起的长发也散落下来,更衬托出她精致的五官和飒爽的气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