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儿,秦浩峰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,就跟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似的,一边摆手一边后退,脸上写满了惊恐,嘴里还语无伦次地喊着:“不不不,叶少,您可别折煞我了!您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啊?”
“满清贵族后裔,这要是搁以前,您就是那贝勒爷!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,在大街上见了您,都得乖乖跪道边儿上,脑袋恨不得塞裤裆里,哪敢抬头看您一眼啊!”
“您老人家见过的宝贝,比我们哥仨吃过的饭都多!随便从手指缝里漏点儿东西出来,在我们眼里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!我们哪有那眼力见儿给您掌眼啊?您快收回去吧,可别拿我们哥仨开玩笑了!”
说着,秦浩峰不动声色地把盒子推了回去,脸上还带着三分惶恐,三分讨好,外加四分谄媚。
秦浩峰心里跟明镜似的:这叶辉,今儿就是来砸场子的!他哪是想让咱们看物件,分明是想看咱们出丑!
叶辉的举动,在他人看来或许是寻求鉴宝,但在秦浩峰眼里,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。他之前故意抬高自己,言语间满是恭维,现在又拿出宝贝要自己掌眼,这分明是捧杀之计!
以叶辉的老辣,带来的东西,一看就不是凡品,自己几人这点微末道行,怕是难以招架。若是看走眼了,岂不是给他机会,在外面败坏哥的名声,最起码能给哥安上一个误人子弟的名头。
其他四位老板见到秦浩峰的表现,心中不由竖起了大拇指,秦浩峰这小子难怪陈阳敢把他扔到店里看店,别看这家伙话说的低,但事办的高!
你秦浩峰今天要是看不明白,人家叶辉出去可有的说了,陈阳的人帮我看物件,什么都没说出来;说的都是身狗屁;陈阳就是在误人子弟!
可我秦浩峰今天要是不看,你叶辉大不了出去就说,陈阳带出来的人,连看物件的胆量都没有;可人家陈阳反过来也有话说,你叶辉的眼力在圈内是闻名的,秦浩峰是什么,初出茅庐的小伙计,两人不在一个水平上,你让他看物件,这就是刁难人!
叶辉心里笑着,静静看着秦浩峰的表演,小样儿,跟我斗,你还嫩点!想当年,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,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!就你小子这三脚猫的功夫,还想躲过我的激将法?
今天不把你小子逼到墙角,老子就不姓叶!他强忍着心头的狂喜,脸上却不动声色,就好像在看一个终于开窍的顽劣学生,跟老师撒谎。
“叶老弟,这是什么话,”叶辉放下茶杯,哈哈一笑,那声音洪亮得差点把房顶都给掀翻了,“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,不提也罢。”说着话,叶辉侧头看看秦浩峰,“在江城,谁不知道你秦老弟是陈阳的得意门生啊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你的眼力那可是经过陈阳亲自认证的,杠杠滴!”
叶辉一边说,一边还竖起大拇指,冲着秦浩峰挤眉弄眼,那表情,要多浮夸有多浮夸。
“所以说啊,秦老弟,今天我叶辉是诚心诚意地来请你帮忙的,陈阳不在,这铺子里就你眼力最好了,你可不能推辞啊!”说着,叶辉也不等秦浩峰再推辞,直接伸手打开了手中的盒子,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瓷瓶,放到了秦浩峰面前。
那动作,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,根本就不给秦浩峰拒绝的机会,直接放到了秦浩峰面前,“秦老弟,您上眼!”
我呸!这叶辉,真不按套路出牌啊!我往后躲,他还往前凑,跟唱双簧似的。这瓷瓶往我眼皮子底下这么一放,就跟剥了皮热乎乎的烤红薯塞我手里似的,不接烫手,接了整一手黏糊糊的,这可咋整?
秦浩峰心里暗骂,这叶辉,真不应该玩古董的,他应该去唱戏!这一手逼宫计用的,真是妙啊!这明摆着是:你要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,就别怪我叶某人不客气了!
秦浩峰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,就像是被迫吃了一只苍蝇,咽不下去,吐不出来!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叶少,您这……您这……哎呦喂……”他故意拉长了声音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,“您这不是难为我吗?我这一心想着,等哪天我这小店混不下去了,就去您那金碧辉煌的铺子里混口饭吃,您这一出手,直接就把我后路给断了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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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辉一听,哈哈大笑起来,他这笑声里,得意中带着几分狡黠,就好像一只老狐狸看到小鸡仔落入了自己的陷阱。
“哎呦,秦老弟,您这话说的,我可不敢当啊!”他一边说,一边亲热地拍着秦浩峰的肩膀,那力道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哥俩好呢,“这不是大家交流学习嘛!来来来,柱子兄弟,你也过来瞧瞧,我可是听说,你们俩的眼力,那是不相上下啊,今天正好切磋切磋!”
柱子本来在一旁看得义愤填膺,刚才秦浩峰那卑躬屈膝的样子,自己早就看不过去了,要不是因为有外人,自己非得上去给他两脚。自己心里也清楚,这叶辉,摆明了就是欺负人!
现在听到叶辉招呼自己,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那气势,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,就等着秦浩峰一声令下,就要扑上去撕碎猎物。他低头看着桌上的白色瓷瓶,心里暗自嘀咕:我到底要看看,是个什么物件!
柱子仔细端详着瓷瓶,秦浩峰则在一旁偷偷观察,他的心,就像热锅上的蚂蚁,团团乱转。这瓷瓶,他别说见过了,就连听都没听说过,这要怎么鉴定?
他偷偷瞄了一眼柱子,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,心里顿时凉了半截。完了完了,这回真是要栽了!情急之下,秦浩峰灵机一动,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门口,一直默不作声的劳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