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又传来了父亲陈仙那熟悉的声音,带着几分醉意,几分自得,正跟隔壁的老王头吹嘘着自己当年的“辉煌事迹”。
“老王啊,你是不知道,当年我在修仙界,那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!”
“什么元婴老怪,化神大能,见了我都得绕道走!要不是当年那一战……唉,不提也罢!”
陈仙一边说着,一边仰头灌了一口劣质的烧酒,脸上泛着红光,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年代。
陈安康听得直翻白眼,手里的稻草被他捏得粉碎。
他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,转身就往屋里走。
这样的场景,他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。
每次父亲喝醉了,就会开始吹嘘自己曾经的“辉煌”,仿佛他真的是一位被埋没的绝世高手。
可陈安康心里清楚,父亲不过是个普通的庄稼汉,甚至连庄稼都种得不太好。
家里的几亩薄田,年年收成都不怎么样,勉强够父子俩糊口。
母亲去世那年,他们父子俩跪在城里的街道上,从街头跪到街尾,求遍了所有的医馆和修士,却没有人愿意出手相助。
那一刻,陈安康才真正明白,父亲口中的“修仙界大人物”,不过是个笑话。
“安康啊,你别不信!”
陈仙见儿子要走,连忙喊住他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拍了拍胸脯,
“你爹我当年可是真的厉害!要不是为了你娘,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?唉,都是命啊……”
陈安康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父亲一眼。
陈仙的脸上满是皱纹,头发也已经花白,身上的粗布衣裳沾满了泥土和酒渍。
他的眼神有些浑浊,但此刻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“爹,你别说了。”
陈安康低声说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,
“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把今年的庄稼种好吧,不然明年又得饿肚子了。”
陈仙愣了一下,随即叹了口气,摇摇晃晃地坐回地上,手里的酒壶也掉在了地上。
他低着头,喃喃自语道:“是啊,种地……种地……”
陈安康没有再说什么,转身进了屋。
屋里很简陋,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桌子,桌子上摆着几个缺了口的碗。
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画像,画上是一位温婉的女子,正是陈安康的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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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安康站在画像前,默默地看着母亲的脸。
他还记得母亲去世前的样子,脸色苍白,气息微弱,却依然强撑着笑容,摸着他的头说:“安康,别怪你爹,他……其实是个好人。”
“好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