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当他转头望向那还有一口气在喘的鞠武时,手中的长枪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。
挂在黄忠刀锋边缘的鞠武,用尽全身力气缓缓地抬起头,那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无尽的决绝与痛苦:“哥……走……走啊!!!”他的声音虽然微弱,却如同惊雷般在鞠义的耳边炸响。
鞠义手中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枪,眉头紧皱。
然而,时光如梭,容不得半点迟疑,思索的余地已近乎奢侈。
“跟着我突围!”
鞠义瞬间下定决心开始带着冀州军突围。
恰在此时,田丰却悠然发令,示意全军让开一条生路,切勿步步紧逼,将敌人逼入绝境。
黄忠眉头紧锁,满心疑惑:“军师,此时我军正值上风,一举歼敌并非难事,何故要放虎归山?”
田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解释道:“兔急尚能咬人,何况人乎?陷之死地,彼等必将殊死一搏,而我军若主动退让,他们必然会顺着缺口逃跑。”
正如田丰所料,那决定性的瞬间悄然降临。
逃亡的序幕拉开,那些士兵便化作了溃散的洪流,预示着并州铁骑血腥收割的开始。
从这片战场至邺城,百里之遥,对擅长驰骋的骑兵而言,无疑是扼杀残兵败将的绝佳舞台,全歼之机,唾手可得。
当鞠义麾下的新兵瞥见那一线生机——阵中的缺口时,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如潮水般涌向那自由的希望之门,冀州军的阵形瞬间瓦解,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溃散不堪。
督战队声嘶力竭的喝止,在这股由恐惧激发的狂潮面前,显得苍白无力。毕竟,在这生死存亡之际,人类所能展现的最极致速度,往往是在逃离死亡阴影之时。
因为人体能爆发出最快的速度那就是逃命的时候。